周末一大早，刚从五道口某酒吧通宵回来的齐皓刚躺下还没多久，就被催命一般的手机铃声给揪了起来。 看了一眼来电人姓名，齐皓暂时压下了起床气，按下了接听键：“臭小子！大清早打电话，要是不给我个合适的理由，明天我就打飞的过去揍你！” 齐皓心里一沉，拿着手机的右手不由得紧了几分：“别慌，先把事情说清楚！有哥在，天塌了也不怕！” 齐玉在南方一座海滨城市上大学，如今还有不到几个月就毕业了，有一个相恋两年的女友小艾。齐玉小艾两个人是高中校友，又一同来到这座城市读书，只不过齐玉在Z大，小艾在隔壁的师大。 大三那年，小艾申请作为对外汉语志愿者，由国家派往泰国清迈，在当地一所中学教授汉语。两人就此了一年的异国恋。 现在项目结束，小艾已经回国有一段时间了，两人还住在一起，就在齐玉租住的青年公寓。当初他们刚开始同居的时候，家里曾表示反对，但是齐皓却支持弟弟，觉得两个成年人自己的决定，大家也别过多了。 “不是生活习惯的问题，而是感觉根本就是换了一个人！”晚上，公寓附近的肯德基，齐皓兄弟俩面对面坐着，齐玉餐盘中的汉堡薯条一口没动，实在是没心思吃。 齐玉摇摇头，说：“如果是的话，那真就好说了，我知道哥你的本事，驱邪手到擒来。但是小艾她，我确信那是她本人，但是性格完完全全的变了。” “以前她会替我省钱，我说带她去吃好吃的，她就说不去了；一起在学生街吃快餐，她也不会总是让我付钱。” 齐玉说：“可自从她回国后的这段日子，明显感觉不一样了。以前的她是淳朴的，可现在，怎么说呢，像绿茶婊！” “逛街的时候我看上一条裤子，可舍不得买，她嘴上说我给你买，却站得远远的。她嫌弃我背的包丑，这要是放以前她会帮我挑的……” “倒不是我直男癌，只是她这个前后反差太明显了。而且她现在虽然没有工作，可是在泰国支教那一年赚了有十万块，跟我说都放在她妈妈那里了，准备以后买个自己的小房子。我就说那你跟我一起住吧，这三个月真的就是我在养着她，连她回国的机票都是我给买的……” 齐皓斟酌着词句说道：“我觉得吧，你也别想太多，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，社会后有点变化很正常，何况她在国外待了一年，肯定也接触过各种各样的人，价值观受到影响是难免的。” 齐皓往前倾了倾身体，看着弟弟的眼睛说道：“你直说就行，没什么不好意思的，咱们兄弟俩，谁也不会笑话谁。” 齐玉迟疑了下，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：“小艾的长相，客观地说顶多算中下，长得黑，三角眼，眼皮耷拉着，皮肤也差，摸起来有点糙手像是在摸树皮，有体味。可现在，她是双眼皮，长睫毛，皮肤也光滑了许多，原来的体味也消失了。虽然我也挺喜欢这种变化的，但是吧……真的是细思恐极。” 齐玉说着，给齐皓又倒了一杯酒，说道：“哥，明天小艾约了朋友逛街，你就来我家里瞧一瞧，有什么问题没有。” 第二天，齐玉家里，齐皓刚进门就觉得有些不对劲，朝阳的屋子，明明有阳光晒进来，却还是感觉有一丝阴冷。 “家里有女孩子住，多少会显得乱一些……”齐玉讪笑着说，一边床铺，想要腾出个坐的地方来。正着，床里边靠墙的那个枕头下面，露出个方形的东西，黑色镶金边。 齐玉脸色有些难看：“这么长时间了，我都不知道她在枕头下放了这么个东西。哥，照你看，小艾的变化，跟这个佛牌脱不开干系了？” “我对泰国那边的东西研究不深，但是从这个佛牌的外表来看，属于很邪的那一种。将死去的婴儿或者胎儿焚烧提炼出的尸油涂抹在佛牌上，再由人念咒，使婴灵被困于佛牌内。买家把自己的指尖血滴在，就算是与这东西建立了简单的契约关系。” 齐皓摇了摇头说道：“好与坏，看你怎么衡量了。刚才我说了，这个东西很邪，它的制作方法属于降头术的一种，虽然叫佛牌，但是跟佛、佛法一点关系都没有。它的确能满足人的一些，比如变美，比如人缘、桃花，但那都是拿你自身的东西来换取的。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，透支完了主人未来的运气，还会吸取主人身边亲近人的好运，对于佛牌中的婴灵来说，这是本能，就像小孩子饿了就要吃饭一样，它是没有好坏的概念的。” 身后砰的一声打断了齐皓的话，兄弟俩看过去，只见刚才还在桌上的一个瓶子此刻已经在地上滚了一圈。 “哎？你们要出去呀？我刚见朋友回来。”一开门，小艾就在门外，“哥你过来玩也不说请我们吃好吃的，这可不行啊！” 齐皓愣了一下，一方面是没想到小艾会这样开玩笑，另一方面也是吃惊于她的外表和气质，的确和一年前完全不一样了。 “噢，我带齐玉去见个朋友，他是做传媒的，介绍他们认识认识，对齐玉事业发展有帮助。等忙完正事儿了咱们再吃饭哈！”也不待小艾再说什么，齐皓便拉着弟弟匆忙走了。 门后，小艾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说道：“宝宝别生气，妈妈会替你教训他们的，看妈妈给你带回来什么好吃的了……” 齐皓犹豫再三，还是决定跟齐玉说实话：“刚才我看小艾的面向，已经不是能用人类来形容的了。很有可能，她自己已了什么邪术……听哥一句，早点离开她。” “你要记住一句话，人要为自己做的选择承担后果。小艾将自己献祭给了，那她就再也不是曾经的小艾了，你爱的那个人，已经不在了！” 齐皓叹了口气，说道：“找一个她不在家的日子，赶快搬走，重要的东西拿走，其他的能扔就扔，私人物品一定不能留下，还有毛发之类的也不能留！我说的这些，你千万要当回事，否则的是你自己！” “我会在这里多留几天，你趁早做决定，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我。”齐皓拉开出租车的车门，回头又嘱咐道，“回去了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，什么事都没有，就和平时一样。行了，我去酒店了，你回去吧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