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读库》主编张立宪写过一篇文章《考上北大,你免不了要多受些苦》,这句话,对文学专业大一新生们同样适用: 木心先生的一生堪称传奇。他的学生陈丹青说:“木心真有这个力量,你稍微一个小时放下自己去阅读,他会点亮你。” 被木心点亮的人不在少数。有些人甚至“专门前去乌镇探他,到了又不敢趋前问候,是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……深怕人家瞧不上自己。” “你看木心《文学回忆录》,斩钉截铁,不解释,不道歉,不犹疑。他平视世界文学史上的巨擘大纹身的忌讳和讲究师,平视一切现在与未来的读者,于是自在,娓娓道出他的文学的回忆。” 他还说:“古典、古代、古人与我们相隔远了。火腿虽好,有的难免有哈喇味。罐头食品固是老牌名牌,但我把自己当生菜沙拉送给大家开胃。” 既有专业学养,又能在镜头前侃侃而谈,许老师着实难能可贵,堪称学界和大众的黏合剂。这一特点在他的书中也无疑。 这本书源自许老师授课的课堂实录,囊括了他对现代文学的思索和对鲁迅、郁达夫、老舍、沈从文、张爱玲等大家的评述,“金句”迭出,可读性极强。 “丁玲的《莎菲女士的日记》,是女版的《沉沦》。这种小说,用今天的网络语概括,叫‘no zuo no die’。作得很痛苦,这个传统是从郁达夫开始的。” 对于足够专业的童鞋,这本书新奇的视角和提出的问题,蕴藏不少新见与机锋,和已有的知识架构形成参照,同样是好玩的事情。 刚刚经历了高考的狂轰乱炸,也许大家还对“结合上下文赏析该句好在哪里”等阅读理解类题目心有余悸,读了这本书,你会发现:在真正的高手面前,套的答案不堪一击。 “鲁迅是怎么描写闰土的表情的?——对,又欢喜,又凄凉。这两个词用得太绝了,是两颗子弹,个个都是十环。可以说是神来之笔,这两个词就是的两只瞳孔:欢喜,凄凉。” 中国的现代文学中,基础体温最高的是巴金,鲁迅的基础体温已经非常低了,但基础体温最低的是张爱玲。 他说:“我要是遇见张爱玲,离她八丈远我就会向她鞠躬,这样就不必和她握手了,我受不了她冰冷的手”。 他分析的文本,不算生僻,甚至是耳熟能详的著名篇章,仍然可以让你耳目一新,仿佛是走进了一个从未发现的世界。 余华是一位拥有力量感的作家,相信不少小伙伴都在小说中感受过他的魅力:简洁、有力,而直抵。 而这本由他亲自编选的《我只知是什么》,就像他创作的侧影,十分轻松、好读,就像有个人坐在你面前跟你说着话。 谈生活和艺术:生活的强大是如何在艺术作品中表现出来的?不是庞然大物招摇过市,而是在微小之处脱颖而出。 在旁人看来,像福贵这样的人,除了就没有别的了,但在福贵自己的眼里,他的生活里充满了快乐,虽然他的妻子和孩子一个个离他而去。 在台上夸夸其谈时,有时会看到听众里某张陌生的脸上出现会心的笑容,我就知道刚才说的那些话他已经听过了,可能还听过不止一次。就得说点新的什么出来。 他按图索骥,从作家的作品寻觅到生平性格,再回到作品,写成这样一本精彩绝伦的随笔集,实在是文学史上不多见的妙事。 如简·奥斯汀善良的“刻薄”,司汤达内心的自卑,福楼拜童年的沙滩初恋,列夫·托尔斯泰一生的与,陀思妥耶夫斯基的…… 金圣叹是文学史上少有的狂妄又诙谐的大才子。胡适称他为大怪杰,从来不按套出牌。人生缘何不快乐?只因未读金圣叹。 但金圣叹批《水浒传》一出,立即引起轰动,成为当之无愧的畅销书——“一时学者,爱读圣叹书,几于家置一编”。 梁启超提到金圣叹,说自己有三恨:一恨没有跟他同年代;二恨他没写小说,写了必跟《水浒》相提并论;三叹《红楼梦》《茶花女》出现太迟,否则他不知有多少妙论。 这本书中的诗与市面上流行的《唐诗三百首》几无重合,完全是他自己挑选的最有品读价值、最具意义的作品,并对每一首做了鉴赏和批注。 600首被错过的唐诗精华,相当于天下第一怪才金圣叹,为你上一堂私人唐诗分享课,哪有理由不来听? 文学之美是无用之美,是无法测量、无法计算的。它可以是一缕情思,在你心头萦绕,也可以是一把巨斧,劈开坚硬的现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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